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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炉鼎的交易“新来的炉鼎，倒是生了副好皮囊。

”一道冰冷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。我费力地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，

是魔尊凤临渊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。他依旧是记忆中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，

一身玄色金纹长袍，墨发如瀑，看我的眼神，像在看一件刚到手的玩物。玩物。炉鼎。

我扯了扯嘴角，心中一片冰凉的快意。谁能想到，仙门第一天骄顾晚舟，

竟会以这样卑贱的身份，在死对头的老巢里重生。凤临渊见我醒了，伸出修长的手指，

掐住我的下巴。他的指尖带着刺骨的寒意，仿佛能渗入我的灵魂。“可惜，是个凡人，

灵脉堵塞，体质驳杂，当炉鼎都有些勉强。”他语气里满是挑剔和失望。

我忍着下颌骨快要碎裂的剧痛，毫不畏惧地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魔瞳。“是么？”我开口，

声音沙哑得厉害。“一个连魂魄都残缺不全的人，有什么资格挑剔别人？”空气瞬间凝固。

凤临渊掐着我的力道猛然加重，眼中杀意暴涨。“你找死？

”整个魔殿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。我知道，他动了杀心。仙魔大战时，

我曾以本命神剑斩伤过他的魂魄，这是他最大的秘密，也是他最大的隐痛。

我赌他不敢现在杀我。“杀了我，你的魂魄就永无修复之日。”我迎着他的杀气，

一字一句地说道。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凤临渊的眉头紧紧皱起，眼中的杀意被惊疑取代。

我勾起一抹苍白的笑。“我能治好你。”“凭你？”他嗤笑一声，松开了我，

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“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凡人炉鼎？”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

只是缓缓坐起身，直视着他。“尊上每逢月圆之夜，是否会头痛欲裂，

神魂如被万千魔蚁啃噬？”凤临渊的笑意僵在脸上。我继续道：“每当强行运功，

左胸第三根肋骨之下，是否会传来撕裂般的剧痛，让你不得不中断？”他的脸色，

已经从惊疑变成了凝重。这些症状，除了他自己，绝无第二个人知晓。“你到底是谁？

”他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각的紧绷。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抛出了我的筹码。

“尊上，想修复魂魄吗？”看着他瞬间锐利起来的眼神，我缓缓地，一字一顿地，

吐出我酝酿了百年的恨意与疯狂。“拿你的心来换。”第2章恶犬的挑衅凤临渊沉默了。

魔殿之内，落针可闻。他那双深邃的魔瞳死死地盯着我，像要将我由内到外看个通透。良久，

他薄唇轻启。“给你三天时间，证明你的价值。”“否则，本尊会让你知道，

什么是真正的魂飞魄散。”我笑了。我知道，我赌赢了。凤临渊将我从地牢里提了出来，

安置在偏殿，名义上是他的“贴身炉鼎”，实则是一个更华丽的囚笼。消息一出，

整个魔宫都震动了。很快，麻烦便找上了门。“就是你这个卑贱的人族，得了尊上的青眼？

”一个穿着火红罗裙，妆容艳丽的女魔修带着几个侍从，一脚踹开了我的殿门。她叫红姬，

是魔宫右护法，一直倾慕凤临渊，也是魔宫里最瞧不起人族的魔。我连眼皮都懒得抬，

自顾自地擦拭着桌上的茶具。这具身体太弱了，我需要静养。“跟你说话呢！你聋了吗？

”见我无视她，红姬勃然大怒，一个箭步冲上来，扬手就要扇我耳光。

她的手在离我脸颊一寸的地方停住了。不是她不想动，而是动不了。

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魔气，像毒蛇一样缠上了她的手腕，让她动弹不得。

“在尊上的地盘动手，右护法好大的威风。”我抬起眼，淡淡地看着她。红姬脸色一变，

惊疑不定地看着我。她不明白，我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，是如何挡住她这一击的。

“你……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？”她又惊又怒。我没说话，

只是将目光移向她身后一个不起眼的魔侍身上。

“尊上最近是不是在为‘阴煞石’的魔气侵蚀而烦恼？”我问红姬，眼睛却盯着那个魔侍。

红姬一愣，这是魔宫的机密，她也是偶然听尊上提过一嘴。那个魔侍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

虽然极快，但没有逃过我的眼睛。“是又如何？你一个凡人能有什么办法？”红姬冷哼。

“办法很简单。”我端起刚擦好的茶杯，轻轻吹了口气。“把那个偷走‘阳炎草’，

想等尊上被阴煞之气反噬后，取而代之的叛徒抓出来就行了。”我的话音刚落，

那个不起眼的魔侍脸色瞬间惨白，转身就想跑。“拿下！”红姬不是傻子，立刻反应过来，

厉声喝道。几个侍从一拥而上，将那叛徒死死按在地上。很快，

他们便从叛徒身上搜出了一株被魔气包裹的阳炎草。这正是克制阴煞石的关键之物。

红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，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。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，

我一个刚来魔宫的凡人，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。我放下茶杯，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。“现在，

你觉得我有资格，待在尊上身边了吗？”我看着她，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。但那笑意，

却未达眼底。“还有，”我凑到她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，

“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动脚，断掉的，可就不仅仅是一只手了。

”第3.初探的棋子我轻易揪出内奸的事，很快就传到了凤临渊的耳朵里。当晚，

他便出现在了我的寝殿。他什么也没问，只是扔给我一本魔族的修炼心法。

“这是……”我有些意外。“你的身体太弱，承受不住本尊的魂力修复。”他语气依旧冰冷，

“别死了，死人没有任何价值。”说完，他便转身离开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
我看着手里的心法，笑了。这是魔族最顶级的《天魔策》，是他不传的秘法。看来，

我那日揪出内奸，已经让他信了我三分。他想让我修炼，好为他疗伤。但他不知道，

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。我需要力量。哪怕是魔族的力量。只要能报仇，

我不在乎自己是仙是魔。接下来的日子，我闭门不出，专心修炼《天魔策》。

我曾是仙门万年不遇的奇才，对修炼一途的理解远超常人。仙魔功法虽有不同，但大道同归。

短短半月，我就已经引气入体，甚至在体内凝结出了一丝微弱的魔元。这种速度，

即便是魔族天才，也望尘莫及。这一日，魔宫之外传来了一阵骚动。一个魔侍匆匆来报，

说仙盟的人打着“除魔卫道”的旗号，在魔域边界挑衅。带头的，正是新任仙盟之主，

林诀尘。我的好夫君。听到这个名字，我体内刚刚凝结的魔元都开始疯狂翻涌。

我强压下心中的杀意，对前来观察我进度的凤临渊说：“尊上，想不想给仙盟一个教训？

”凤临渊挑眉看我。“哦？你又有什么主意？”“仙盟这次前来，

必定在‘断魂崖’布下了埋伏。”我走到一张魔域地图前，指着其中一个险要的位置。

“断魂崖易守难攻，但崖底有一条‘阴风洞’，直通他们的后方。”“这是仙盟的绝密，

你是如何知道的？”凤临渊的眼神锐利起来。“我自有我的办法。”我神秘一笑，

“尊上只需派一队精锐，从阴风洞突袭，必能让他们损失惨重。”凤临渊盯着地图，

沉吟不语。他自然不信我。阴风洞的地形极为复杂，一旦情报有误，

派去的精锐就是有去无回。“尊上若是不信，可以先派个探子去查探。

”我早已料到他的反应，“不过要快，否则等他们察觉，就晚了。

”凤临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他派出了他最得力的暗探，魔刹。三天后，

魔刹带伤归来，脸色惨白，但眼神里却满是兴奋和后怕。“尊上！那女人说的是真的！

”“仙盟果然在断魂崖设伏，崖底真有一条阴风洞，只是洞口布满了‘紫霄神雷’，

属下险些就回不来了！”紫霄神雷。我心中冷笑。林诀尘，你还是老样子，谨慎多疑，

喜欢在万无一失的地方，再加一道保险。可惜，你所有的底牌，在我眼里都一清二楚。

凤临渊看向我，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审视。他挥手让魔刹退下，

大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。“你到底是谁？”他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。这一次，他的语气里，

没有了轻视，只有浓浓的探究。第4.故人我抬起头，对上他探究的目光。“尊上，

我是谁，真的那么重要吗？”我走到他面前，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口的衣料，

正是他被我刺伤的地方。“重要的是，我能治好你，也能帮你对付仙盟。

”我的指尖带着一丝新生的魔气，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的护体魔罡，触碰到了他魂魄的伤口。

凤临渊身体一僵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但更多的，是震惊。他没有躲开。

我将一丝精纯的魔元渡了过去，轻柔地包裹住他那道狰狞的魂魄裂痕。他紧绷的身体，

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。那种如影随形的刺痛，第一次得到了缓解。他闭上眼，

似乎在感受这久违的舒适。而我，则趁着他心神放松的瞬间，将一缕神识，

悄悄探入了他的识海。我想看看，在他心里，我顾晚舟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。他的识海里，

一片混沌。魂魄的伤，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。在混沌的中央，漂浮着一些记忆的碎片。

我看到了仙魔战场上，他与我对峙的场景。那时的我，白衣胜雪，手持神剑，意气风发。

而他，魔焰滔天，不可一世。我看到他看着我的眼神，不是仇恨，不是厌恶，

而是一种……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猎物，

又像是在看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。忽然，画面一转。我看到了无间魔渊。

看到了熊熊燃烧的业火。看到了被火焰吞噬，面目全非，在痛苦中嘶吼的我。

这是……他眼中的我？不，不对。这不是他的记忆。这是我自己的！我的神识，

与他残破的魂魄产生了共鸣，激发了我自己最深处的记忆！剧痛袭来，我猛地抽回手，

踉跄着后退了几步，脸色惨白如纸。“你怎么了？”凤临渊睁开眼，扶住了我。他的眼中，

带着一丝困惑，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。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

那张曾让我恨之入骨的脸。脑海中，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林诀尘虚伪的爱意，

顾青鸾恶毒的笑容，族人惨死的哀嚎，烈火焚身的剧痛……还有，凤临渊在战场上，

对我说过的一句话。“顾晚舟，你信错了人，你的道，是错的。”当时我只当是妖言惑众，

不屑一顾。现在想来，他是不是……早就看出了什么？这个我恨了一辈子的死对头，

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。而我爱了一辈子的良人，却亲手将我推入了地狱。多么可笑！

多么讽刺！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！”我突然大笑起来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
凤临渊被我笑得莫名其妙，眉头紧锁。“你疯了？”我止住笑，抹去眼角的泪水，抬起头，

用一种全新的，冰冷的，带着无尽恨意的眼神看着他。“我没疯。”“我只是……彻底醒了。

”我看着他震惊的瞳孔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：“凤临渊，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？

”“我现在告诉你。”“我，就是被你一剑斩伤魂魄，

又被你亲手打入无间魔渊的——”“顾晚舟。”第5.魔鬼的盟约整个魔殿死一般的寂静。

凤临渊扶着我的手，僵在了半空中。他脸上的表情，从震惊，到不可思议，

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。“……顾晚舟？”他喃喃自语，像是在确认这个名字的真实性。

“你不是……已经魂飞魄散了吗？”“托你的福，留了一缕残魂，在魔渊里苟延残喘了百年。

”我挣开他的手，冷冷地看着他，“怎么，见到我这个死对头还活着，尊上是不是很失望？

”凤临-渊没有回答我。他只是看着我，眼神变幻莫测。良久，他忽然笑了。

那是一种带着几分自嘲，又带着几分释然的笑。“原来是你。”他说，“难怪。

”难怪我能一眼看穿他的伤。难怪我能知道仙盟的机密。难怪我能用凡人之躯，

修炼《天魔策》一日千里。一切，都有了解释。“顾晚舟，你来找本尊，所为何事？

”他很快就恢复了魔尊的姿态，冷静地问我。“报仇。”我毫不掩饰我的目的，

“我要让林诀尘和顾青鸾，血债血偿！”“就凭你？

”凤临渊上下打量着我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，“还是凭本尊？”“凭我们。

”我迎上他的目光，“你帮我复仇，我帮你修复魂魄，重登魔道之巅。这笔交易，很公平。

”“本尊为什么要帮你？”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，“你忘了，我们是敌人。

”“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。”我针锋相对，“林诀尘如今是仙盟之主，他视你为眼中钉，

欲除之而后快。敌人的敌人，就是朋友，这个道理，魔尊不会不懂吧？”凤临渊沉默了。

我继续加码。“而且，我能给你的，不止是修复魂魄。”“我了解仙门的一切，他们的功法，

他们的阵法，他们每一个人的弱点。有我帮你，踏平仙门，指日可待。”我的话，

像魔鬼的低语，充满了诱惑。凤临渊的眼中，终于燃起了野心的火焰。他是一个枭雄。

对他而言，没有永远的敌人，只有永远的利益。“好。”他终于开口，“本尊答应你。

”“不过，本尊要先看到你的诚意。”“当然。”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。

“我的第一个目标，是顾家的叛徒，如今仙盟的长老，顾长明。”我吐出一个名字。

那是我二叔，当年就是他，里应外合，打开了顾家的护山大阵，让林诀尘的屠刀，

伸向了我的族人。“我要亲手，把他拉下地狱。”我的声音里，淬满了冰冷的恨意。

凤临渊看着我，忽然问：“你的心呢？你之前说，要本尊的心来换。”我愣了一下，

随即笑了。“我的意思是，我要尊上……对我动心。”我踮起脚尖，凑到他耳边，吐气如兰。

“在我大仇得报之前，尊上可千万，别爱上我啊。”“否则，我会让你比魂飞魄散，更痛苦。

”说完，我看着他瞬间变得幽深的眼眸，满意地退后一步，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魔族礼仪。

“那么，盟友，合作愉快。”第6章猎杀的开端要对付顾长明，

首先得把他从固若金汤的仙盟里引出来。这并不难。我二叔顾长明，一生别无他好，

唯独对各种天材地宝，有着近乎病态的贪婪。我让凤临渊放出一个消息。

就说在魔域和仙域交界的“陨龙谷”，有上古神兽“九色鹿”的踪迹。九色鹿，通体是宝，

其鹿茸更是能生死人、肉白骨的无上神药。传闻，得其心头血，更能突破瓶颈，

直升一个大境界。顾长明卡在元婴后期已经两百年了，他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。

“他会信吗？”凤临渊对此表示怀疑，“这消息听起来太假了。”“他会的。”我笃定地说，

“因为陨龙谷的地形，只有我们顾家的嫡系血脉，用独门秘法才能开启。在他看来，

这是上天赐给他一个人的机缘。”为了让戏更真一点，我还伪造了一份残缺的顾家藏宝图，

“不经意”地流传出去，最终落到了顾长明的手里。果不其eren，三天后，

仙盟传来消息。顾长明长老以“追查魔踪”为由，带了一队心腹，秘密离开了仙盟，

直奔陨龙谷。鱼儿，上钩了。陨龙谷内，瘴气弥漫，怪石嶙峋。顾长明带着人，

按照地图的指示，一路深入，最终在一处隐秘的山壁前停下。“就是这里！

”他激动地看着山壁上的顾家图腾，眼中满是贪婪。他咬破指尖，将鲜血滴在图腾上。

只听“轰隆”一声，山壁缓缓打开，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。“哈哈哈！天助我也！

”顾长明狂笑一声，迫不及待地带人走了进去。洞穴的尽头，豁然开朗。这里没有九色鹿，

只有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男人，背对着他们，静静地站在那里。正是凤临渊。

“魔……魔尊凤临渊！”顾长明脸色大变，厉声喝道，“你好大的胆子，竟敢在此设伏！

”凤临渊缓缓转过身，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。“设伏的，可不是本尊。

”随着他的话音落下，一道纤细的身影，从他身后的阴影里，慢慢走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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